一向以“惊人言论”抢占头条的董明珠，这次在格力股东大会上安静了许多。
近期举行的格力电器2025年第二次临时股东大会上，这位话题女王一改往昔风格，仅在讨论分红时抛出一句：“股东希望‘马儿跑’，也请让‘马儿有草吃’。”这与她过去炮轰造车新势力、直言“海归派中有间谍”的形象大相径庭。
转变背后，是来自股东的直接建议。 今年6月的年度股东大会上，独立董事刘姝威曾公开建议董明珠“少说话”，多让年轻管理团队走向台前。董明珠当时承诺“尽量少说话”，如今看来确实践行了这一建言。
“少说话”或许是因为“不好过”。 董明珠那句关于“马儿与草”的比喻，隐约透露出格力当前面临的业绩压力。最新三季报显示，格力前三季度营收1376.5亿元，同比下降6.6%；净利润214.6亿元，下降2.3%。成为美的、海尔三巨头中唯一业绩下滑的企业。
困境根源在于业务“一条腿走路”。 格力近八成的营收依赖空调业务，而当前行业正处下行周期。与此同时，老对手美的的To B业务（如新能源、工业技术）增长迅猛，海尔的多品牌战略也效果显著，而格力在多元化上的突破仍显不足。新兴对手如小米空调，也以性价比快速抢占中低端市场。
尽管业绩承压，格力在分红上依然“豪气”。 此次大会通过了中期分红55.85亿元的预案，加上年底预计分红，2025年全年分红或达167.55亿元。自上市以来，格力累计分红已超1700亿元，是其融资总额的约33倍，在A股民营企业中名列前茅。
高分红策略引发两极评价。 一方赞其为“良心企业”，另一方则认为这主要惠及了原始股东及高管。作为格力第六大股东及第一大股东的一致行动人，董明珠个人从分红中获益巨大。以其目前约1.008亿股的持股计算，仅2024年全年分红即可获得约2亿元现金股利，若加上其通过大股东平台间接获得的收益，年分红收益或近4亿元。
股价是信心的晴雨表。 此次股东大会后，格力股价迎来四连涨，但拉长时间看，其年内股价仍下跌约6%，市值徘徊在2300亿元左右。市场仍在观察，格力的渠道改革能否见效，以及其如何在空调主业之外找到新的增长曲线。
董明珠的“沉默”，或许是格力进入新一轮调整期的注脚。当“网红企业家”的光环暂时收敛，格力更需要用扎实的多元化和技术创新，来回答市场的疑虑，并为那匹需要“吃草”的“马”找到更广阔的草原。